美国前副总统、 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戈尔,前几天在一次讲坛上,公开指责特朗普“用权力定义真理”是纳粹政府的美国版。戈尔以如此犀利的语言谴责现任总统,美国历史上从未有过。在所有民选国家,也从未把纳粹与执政的任何政府联系起来过。特朗普之所以能把行政权扩大到危及美国依法治国的基根,反应了美国民主的脆弱与不完备性。
从特朗普的所作所为难受制约,美国的所谓民主也遭世人嘲笑。看来人们误认了美国是个民主国家。
这个误解起始于195年前,法国著名政治家、政治理论家托克维尔出版的《论美国的民主》。兴盛于二战中以“反殖民主义”推动民族国家独立的“解放者”姿态、后与以前苏联为代表的一极阵营对垒中所赢得的声誉。长期刻板拘泥于林肯的“民有、民治、民享”三句误解。这几大因素,让美国徒享了“民主灯塔”虚名。
托克维尔盛赞美国民主制度,他参照的是大革命后呈现乱世的法国。以乱世的人,去参照盛世的狗,得出的结论很可能就是人不如狗。这样的参照使得美国民主制度被大大美化了。
包括后来的韦伯对美国民主制度分析及再有无数政治学者研究美国社会制度,都把新教伦理作为美国政治制度不可缺少的包装。一旦剥离了新教伦理,美国民主就会被裸露在外,容易被强人权力所侵蚀甚至颠覆。今天的特朗普印证了这些预见。
美国早先制度设计者们,在设计美国制度时,受两个根本理念所支配。一个是防止苏格拉底悲剧重演的“多数人暴政”。一个是神学思维下对人性缺陷的防范。
美国宪法主要设计者麦迪逊曾经这样表述过,人类不是天使,让不是天使来决定别人命运是很不靠谱的。因而多数人原则,也是不可靠的。
如果析解美国宪法和相关涉及权力的成文法,强调的都不是民主,不是通过人民监督去约束权力,而是通过不同权力之间的相互约束或牵制,制成各种权力的笼子。
但这些笼子不足框定特朗普的朝令夕改的恣肆妄为。
这些笼子的设定是在250年前。随著一个在3000万人口下制定的美国宪法,已难以涵盖翻了100倍近3亿人口的美国了。今非昔比,联邦政府原来的税收和权力,相对于州,非常小。美利坚合众国,合众,联合的是各州。当美国成为世界老大,外交成为联邦政府的权力大头,军费开支也是联邦政府的职责范围。各州相对与早期联邦政府的权力,萎缩到不足十分之一。联邦政府的权力空前膨胀,加之特朗普内阁成员的马屁精化,一个活脱脱的专权者在美国诞生,顺理成章了。
对关税大棒的乱挥舞,搞得美国国内鸡飞狗跳,也给世界正常贸易带来困扰。目前已有13个州的检察官要求终止特朗普的关税政策,还国内经济秩序。
特朗普的特立独行,与曾有雄心改变联邦政府巨额开支的马斯克渐行渐远。而万斯、卢比奥、小肯尼迪、赫格塞斯、贝特森等人,只有做应声虫的义务,这使得特朗普政府决策随意化和对可能导致的结果无法预测。
纠正特朗普的唯一可能是200天后的美国中期选举。就目前特朗普民调支持率降至历届总统最低一位的趋势,在中期选举中,共和党在两院中大概率要失去多数。那时特朗普变成为跛脚总统。
《经济学人》最近一期封面登载一幅特朗普在任的倒计时图片。似乎提示人们,忍过这1300多天,前面便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