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子因朋友圈无人点赞患上抑郁症
【男子因朋友圈无人点赞患上抑郁症】11月13日,江苏淮安35岁的小张因社交焦虑被诊断为抑郁症。小张每天下班后都会反复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对他人的眼神和回复过度敏感,导致焦虑不安、头晕出汗等不适症状,严重影响工作和生活。医生发现,小张的高敏感性格与家庭教育密切相关。其父母管教严格,情感支持少,使他渴望获得肯定,对他人评价高度敏感。目前,小张经过治疗已逐渐好转。凌晨三点的手机荧光里,35岁的小张第无数次刷新朋友圈,那条精心编辑的动态依旧孤零零地挂着,无人点赞,无人评论。这种被世界遗忘的沉默,比任何批评都更刺耳。一次普通的加班分享,一次意外的零点赞回应,竟成为压垮35岁淮安男子小张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因此被诊断为抑郁症,每天下班后反复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对他人的眼神和回复过度敏感,伴随焦虑不安、头晕出汗等症状,严重影响工作和生活。医生发现,小张的“高敏感性格”与童年时期父母严格管教、情感支持少的成长环境密切相关。这种对他人评价的过度渴求,最终在社交媒体的催化下,演变为严重的心理问题。
小张的病例并非孤例。在当今社交媒体盛行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陷入类似的社交焦虑。《自然·人类行为》近期发表的一项研究揭示了Z世代年轻人在朋友圈的行为特征:打造人设无效,多用表情包,情感混搭风变化迅捷才能获得注意力。
该研究跟踪了一万多名“00后”用户,分析了210万条朋友圈动态和互动记录,发现包含丰富表情包、表达多样情绪的内容更容易成为朋友圈的C位。然而,这种表演并不轻松。调查显示,18-35岁用户平均每条朋友圈耗时22分钟制作,比三年前增长3倍。我们习惯了在发送状态前反复调整分组:给同事看专业形象,给家人看岁月静好,给客户看资源实力。朋友圈早已不是分享生活的树洞,而变成了戴着镣铐起舞的社交舞台。
小张的高敏感特质,在人群中并不罕见。心理学上的“高敏感型人格”(HSP)描述了对细节极度关注,情绪易波动,却拥有超乎常人共情力与责任感的人群。浙江杭州文新小学的卜静静老师曾在教育实践中遇到一个典型的高敏感学生欣儿。这个“学霸”女孩成绩优异,却因情绪敏感被贴上“矫情”的标签。晨读收作业时,她总皱眉咬指甲;同学一句“你科学考了98分”(实际93分),她便认定对方恶意欺骗。
高敏感不是矫情,而是感官系统对世界的“高分辨率”接收;她的“问题行为”,不过是未被倾听的生命在呐喊。对于高敏感人群,社交媒体上的任何细微反馈——一个遗漏的点赞,一句模糊的评论——都可能被放大解读,成为焦虑的源泉。
小张的治愈之路,恰恰始于对高敏感特质的重新认识与接纳。医生建议高敏感人群应正确看待问题,接受自身敏感特质,减少自我否定,专注于自身事业。这与心理学界的建议不谋而合。
在卜老师的案例中,她通过多种方式帮助高敏感学生欣儿:在教室里设置“安全岛”,在图书角设置“静音舱”,配上降噪耳机和乳胶抱枕;约定看得见的“情绪信号”,使用《课堂信号公约》;让敏感化为力量的“身份重塑”,聘请欣儿做“班级观察员”。这些方法的核心,都是帮助高敏感者建立安全的表达渠道,将脆弱的敏感转化为强大的观察力与共情力。在治疗方面,精神医学也在不断进步。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精神心理卫生科成立的“快速抗抑郁中心”,采用盐酸艾司氯胺酮鼻喷雾剂治疗伴自杀观念的难治性抑郁症,突破了传统治疗起效慢、疗效不稳的局限。
当朋友圈变成表演场和工作圈,社交倦怠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微信公关总监“粥姨”曾回应“朋友圈凉了”的说法,她认为这是个人感受。每天仍有7.8亿用户进入朋友圈,1.2亿用户发布内容,近几年数据稳定。然而,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沉默”或“逃离”,这并非消极避世,而是一种在过度连接的数字社会中的理性自保。“我特别喜欢一种感觉:一段时间内没人知道我在做什么,只有我知道一切都在变好。” 有文化博主写出了许多人的心声。有网友跟帖说,“就像小鸭子一样,上面平静淡定,双脚在咣咣游。”情绪过劳,是逃离朋友圈的首因。在朋友圈这个永不落幕的剧场里,持续的“印象管理”消耗着人们的心力。社会学家欧文·戈夫曼的“拟剧理论”在此找到了完美注脚。他在《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中提出,社交互动就像剧场,每个人都在进行“印象管理”,通过符号美化自己,进行合乎他人期待的表演。
西安交大一附院成功治愈的30岁难治性抑郁症患者小王,完成治疗后汉密尔顿抑郁量表评分从24分(确诊抑郁症)降至1分(正常)。从确诊到临床治愈,他走了12年。而小张的康复之路,才刚刚开始。他的医生表示,经过治疗,小张已逐渐好转。真正的治愈,也许始于我们放下手机,望向窗外的那一刻。正如那句广为流传的话:“愿你既有直面孤独的勇气,也有拥抱真情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