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亲第2天闪婚 妻子考驾照一去不回
【相亲第2天闪婚 妻子考驾照一去不回】近日,金华东阳的刘先生反映,他跟婚介公司签了合同,5月到贵州相亲。在那认识了张女士,第二天就领证了。婚介费、彩礼钱等加起来有42万。7月份,妻子说要回老家考驾照,没想到一去不回。刘先生的遭遇堪称典型。2025年5月,他通过婚介公司远赴贵州相亲,与张女士相识次日便登记结婚。婚介费、彩礼、礼品等费用累计达42万元。然而,7月张女士以“回老家考驾照”为由离开后,便再无音讯。刘先生多次联系婚介公司、女方亲属,均未得到有效回应,最终选择向媒体求助。类似的剧情在安徽、河南等地反复上演。29岁的何先生通过红娘介绍,与贵州女子陆某相识两天后领证,支付彩礼、服务费等近30万元。婚后陆某以“家中有急事”“亲戚结婚”等理由多次返回贵州,最终提出离婚并失联。何先生发现,陆某此前已有两次婚姻记录,且存在吸毒史。更荒诞的是,陆某所谓的“姑姑”竟是临时找来的“群演”,对陆某的下落一无所知。河南信阳的小谭同样深陷泥潭。他通过贵阳一家婚介公司认识女孩小韦,头天见面次日领证,前后花费30万元。婚后小韦以“吃不惯河南菜”“怀孕呕吐”为由频繁返回贵州,甚至在起诉离婚后声称“胎儿流产”。小谭追至贵阳讨要说法时,发现婚介公司已人去楼空。这些案件中,婚介公司的角色备受质疑。刘先生签约的婚介公司声称“核实了征信等公开信息”,却对女方的婚姻史、吸毒史一无所知;何先生签约的臻熙婚恋公司负责人辩称“只是平台,不参与具体介绍”,但涉事红娘却直接收取高额“谢媒费”;小谭签约的婚庆公司甚至在事后锁门转让,试图逃避责任。
婚介市场的乱象远不止于此。据贵阳南明区民政局统计,辖区内注册婚恋公司超百家,红娘市场自2024年下半年起异常活跃,“婚骗”案例频发。部分婚介公司为牟利,与“职业新娘”勾结,通过伪造身份信息、安排“群演”扮演亲属等手段,诱导客户快速结婚并支付高额费用。一旦钱款到手,便以“感情不和”“家庭变故”等理由怂恿女方离婚,甚至直接失联。
更令人震惊的是,此类骗局已形成“产业链”。贵阳警方在调查中发现,部分婚介公司与“职业新娘”团队长期合作,女方每成功“结婚”一次,便可获得数万元报酬,而婚介公司则抽取高额中介费。这种“双骗”模式(骗中介费+骗彩礼)让无数家庭倾家荡产。
尽管受害者纷纷报警,但法律定性却面临困境。以何先生为例,警方虽以“诈骗”立案并刑拘陆某,但婚介公司仅退还了服务费,并要求其签署《合同调解退费终止协议书》,承诺“不再追究任何责任”。小谭的妻子小韦则以“感情破裂”为由拒绝退还彩礼,仅表示“最多退5万”,并要求通过法律程序解决。
法律界人士指出,此类案件的难点在于“主观故意”的认定。若女方以结婚为目的收取彩礼,婚后因感情不和离婚,则属于民事纠纷;但若女方从一开始便伪造身份、隐瞒真相,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骗取钱财,则构成刑事诈骗。然而,在实际操作中,受害者往往难以提供充分证据证明女方的“主观恶意”,导致案件陷入“民事与刑事”的模糊地带。
这场集体遭遇的背后,折射出社会转型期的多重矛盾。一方面,农村地区适婚男性婚恋难问题突出,部分人因“年龄压力”“家庭催促”选择“闪婚”,给不法分子可乘之机;另一方面,婚介市场监管缺失,部分机构为牟利丧失底线,将婚姻异化为“金钱交易”。
更深层的问题在于,社会对婚姻的认知是否发生了偏差?当“结婚”被简化为“领证+给钱”,当“感情”被量化为“彩礼+服务费”,婚姻的本质是否已被扭曲?这些案件中的受害者,既是骗局的直接承受者,也是社会价值观异化的间接牺牲品。
面对婚介乱象,多地已展开行动。2025年4月,贵阳南明区召开婚姻中介机构规范化培训会,81家婚恋服务机构参会,承诺“打击惩治违法违规机构、引导规范经营、震慑劝退不良倾向”。10月,南明区公安局发布《婚前这三件事缺一不可》,揭露“闪婚+双骗”套路,提醒公众警惕“天价彩礼”“快速领证”等风险。
然而,治理仅靠政府远不够。婚介机构需加强自律,建立严格的身份核查机制;公众需提高警惕,摒弃“闪婚”冲动,重视婚前了解与感情培养;家庭与社会也应减少对“大龄未婚”的过度压力,尊重个人婚恋选择。
婚姻是人生大事,绝非“一场交易”。当42万换不来一句“我愿意”,当结婚证沦为废纸,我们该反思:在追求效率的时代,是否遗失了对婚姻最基本的敬畏?唯有重拾真诚、强化监管、重塑价值观,才能让婚姻回归“以爱为名”的本质,避免更多家庭陷入“人财两空”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