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人员称蔡国强烟花燃放了4次
【现场人员称蔡国强烟花燃放了4次】9月19日,户外品牌“始祖鸟”联手烟花设计师蔡国强,在日喀则市江孜县热龙乡举办烟花活动,引发质疑。现场参与烟花燃放组织与实施的工作人员详细介绍称,此次烟花燃放活动共计进行了4次燃放操作。每一次燃放的时间经过精心把控,4次燃放累计总时长达到了52秒。在烟花的准备方面,共动用了1050盆烟花,这些烟花种类丰富、造型多样,为燃放效果增添了绚丽的色彩。在烟花的固定与燃放方式上,工作人员采取了两种科学合理的方式。一部分烟花采用钢筋扦插固定的方式;另一部分烟花则放置在特制的烟花箱中进行燃放。据现场工作人员介绍,本次烟花表演共分四幕,总燃放时长52秒,使用1050盆特制环保烟花。表演以“升龙”开场,烟花从山脚蜿蜒升至山顶,形成一条金色光带;第二幕“天降彩龙”则从山顶倾泻而下,直抵小溪边缘;第三幕“游龙戏水”沿溪流延伸1400米,宛如巨龙戏珠;最终以“彩虹”收尾,在小溪旁绽放出七彩光幕。所有烟花均通过钢筋扦插固定于山体或采用专用烟花箱燃放,确保安全与稳定性。
据悉,此次活动地点所在的山体海拔较高,达到了4500米。活动举办地热龙乡地处青藏高原腹地,山体植被以高山草甸为主,虽不涉及自然保护区、风景名胜区及生态保护红线,但距离最近水体仅30米,最近冰川约6公里。对此,日喀则市生态环境局江孜县分局负责人表示,活动选址经过乡、村、县三级政府严格审议,并召开多次会议评估周边野生动物栖息环境及生态风险。最终确认场地不属于生态保护区,且周边无居民居住,符合环保要求。
据日喀则市生态环境局江孜县分局一位负责人告诉记者,此次活动在生态环境局已备案,由于烟花使用的是环保材料,未进行环境评估,乡、村、县三级政府同意即可。政府此前开过多次会议,研究选址,评估调查周围有哪些野生动物等,最终的选址不属于生态保护区,周围无人居住。
2025年9月19日,艺术家蔡国强与户外品牌始祖鸟在西藏喜马拉雅山脉江孜热龙地区联合举办的《升龙》烟花秀,本欲以“火龙升天”的视觉奇观致敬东方文化,却因生态破坏、文化冒犯与审批漏洞,引发全网声讨。这场看似“艺术与商业”的完美结合,实则暴露了当代艺术创作中生态伦理的集体失语。
喜马拉雅山脉高寒草甸带土壤层薄、植被恢复需数十年,而烟花爆破产生的高温冲击波直接破坏草甸根系,导致土壤松动甚至滑坡。尽管主办方宣称使用“生物可降解材料”,但植物学家顾有容指出,青藏高原年均温低于0℃,微生物活性极弱,所谓“可降解”材料实际降解周期可能长达数十年,残留化学物质会持续污染土壤与水源。更严峻的是,燃放区域临近雪豹、藏原羚等濒危物种栖息地,烟花的声光刺激可能引发动物应激性迁徙,破坏区域生态链。
当地藏族文化中,山神信仰与“禁巨响”传统根深蒂固。烟花爆破的剧烈声响被视为对神灵的亵渎,而主办方未提前与当地社区充分沟通,仅以“艺术表达”为由强行推进项目,被网友斥为“文化傲慢”。作家李娟在社交媒体发文痛批:“真正的大地艺术应如麦田与雪地,短暂而脆弱,而非以破坏自然为代价追求永恒。”
尽管日喀则生态环境局声称活动“手续合规”,但网友质疑其仅凭“环保材料”豁免环评,跳过《青藏高原生态保护法》要求的“最小干扰原则”。对比日本富士山、法国圣维克多山因生态风险否决同类项目,此次审批流程被指存在“名人效应”下的标准放宽。法律人士周磊直言:“现行法规未将烟花秀纳入建设项目环评体系,导致高原生态风险评估形同虚设。”
从奥运会“大脚印”到《天梯》,蔡国强曾以火药艺术赢得世界赞誉,但此次高原烟花秀却因忽视生态伦理陷入争议。网友的愤怒,本质是对“艺术自由”与“生态责任”平衡的追问——当商业资本裹挟艺术创作进入生态敏感区,谁应为潜在的破坏买单?截至9月23日,日喀则调查组已进驻现场,但公众更期待看到:不是事后补救的道歉,而是对生态保护前置评估机制的彻底重构。